胡滕为什么穿啥衣服都很合适呢？

寒冬的港区银装素裹，时间仿佛也被冻住了，相对于跟塞壬的死斗，从暖和的被子和床上挣扎着起来似乎是更难的事情，港区在摇曳的灯光下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温暖，沉重的哈气有些碍眼，海平面上逐渐有一团黑红色的身影浮现，胡滕看了一眼腕表，距离天微微亮起已经不远了，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跳上了港口，双腿因为寒冷都有些不灵敏险些摔倒，搓了搓自己被冻僵的手，哪怕是手套也很难挡住这样的天气，如果没有舰装可以提供一定的保暖功能，这样的天气换做是谁都是要命的危险。

“我真搞不懂那家伙.......都说了让我来带班，那些小姑娘冻病了就麻烦了......就是不肯，回去得跟他商量一下才行。”

【资料图】

港区除了提尔比茨很擅长冬天作战之外的舰娘很少，胡滕也不例外，但她并非是硬顶着去巡逻，自己从来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，赶在出发前她就备齐了给养和保温设备，暖宝宝保温杯必不可少，提供高热量的食物和糖果都是在极寒情况下的救命稻草，还嘱咐值夜班的舰娘如果自己失去联系十分钟就赶来找她，同时也并没有走的太远，只是在港区的周边运用夜间望远镜来观察，可就算如此，她也被冻得有些许的不适。

但自己毕竟有强力舰装的保护，身体虽然有些不适但不至于出现什么问题，总比让z26这些孩子们去强，她悄悄的用袖子擦去雾气，透过值班室的玻璃看向室内，昏暗的灯光下z26和z28正在上下铺上和衣而眠，小小的身躯一起一伏，睡得相当安详。

“继续睡吧，我会保护大家的。”

或许是熬夜的疲惫，也或许是身体的冰凉冻住了自己的警惕，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早就站着一个人，转身迎面撞到了指挥官的身上。

“冷吗？”

指挥官将自己的帽子戴在了胡滕的头上，但胡滕却轻轻摘下重新还给了指挥官。

“还好吧，我有舰装你有什么？戴好不用管我。”

“违抗命令，私自外出。”指挥官依然坚持给胡滕戴上，甚至略微强硬了起来。

“怎么，你还想治我的罪不成吗？”胡滕没有办法，只能戴好后依然面无表情的回应。

“再加一条欺骗长官。”

“我没有骗你，晚上走的时候都说了我还有事，这是我私人行为，跟屋内孩子们无关。” 

“你的角都冻得没有知觉了不是吗？还说自己不冷，可不是欺骗长官嘛。”

胡滕这才意识到刚才指挥官似乎占了自己一点点小便宜，她拉了拉帽檐，背过身插兜便自顾自的向港区走去，指挥官也不说什么，只是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。

“有的时候真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.......这么冷的天不在被子里面睡觉，非得跟我一起受着罪吗？”

“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每次都比我来得早的原因而已，便让塞德利茨悄悄观察你，直到你后半夜出了港区，她才把我电话摇醒的。”

“塞德利茨吗.......她还是一如既往对你听话。”

“相比之下你也许要学着听点我的命令不是吗？”

“你的命令不合理，我只是选择做出点修改罢了。”

指挥官听完后有些无奈和尴尬，被误解的感觉从心头升起。

“我何尝不想让大家在寒冷的冬夜里面好好的休息，只是说.......”

“总要有人要站出来，在晚上保证大家安心休息的资格，你如果有舰装你肯定就上了是吗？”

完美预判了自己要说的话，指挥官知道自己没有被误解稍微安心了些，胡滕又接着补充道：

“既然你什么都明白，那为什么不心安理得的休息睡觉呢？这样起码我的努力也就没有白费，你这样来找我，让我的部分努力可以说完全落空了哦。”

“看着你为了让我休息而加班可心安理得不了。”

胡滕略微顿了顿，已经走到指挥大楼的门口了，她敲响了传达室的门，z23揉着眼睛出来后迷迷糊糊的敬了礼，递给了胡腾指挥室的钥匙。

“报告胡滕阁下和指挥官......哈啊......晚上一切都好哦。”

“休息去吧尼米。”

“替班的海因里希亲王阁下还没来呢。”

胡滕转过头看向指挥官，用意很明显了，而指挥官也抢先一步蹲下身摸了摸z23的额头。

“表现已经很好了哦，只管休息去吧。”

“那既然是指挥官的命令，那......再见了胡滕阁下，欸......好像不太对，为什么今天你们两位来的这么早呢？”

“因为某个人自作主张的担心我的安危，还想知道为何我会每次来的比他更早。”胡滕从指挥官口袋中掏出了钥匙，自顾自的走上了楼梯。

“欸....是这样吗指挥官阁下.......”

“我们之间的一些小私事罢了，我走了，记得先去吃顿早饭，美美的睡上一觉。”

“再见指挥官阁下。”

指挥官看着尼米挎包离开，望着站在旋梯口等着自己的胡滕，不由得露出了微笑，总是这样看起来冷冰冰的，但从细节到行为无一不是对自己的关心和温柔。

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拿的东西吗？”指挥官看着胡滕为自己开门，刚坐下倒杯咖啡便询问到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胡滕不太明白。

“胡滕虽然处处严谨，做事一丝不苟，但难免也是百密一疏。”

“有什么话请直说吧。”

“今天其实是休息日。”

指挥官将台上的日历翻开给胡滕来看，胡滕却依然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指挥官。

“我还以为什么呢，节假日，你要是想休息的话睡个回笼觉去吧，这里交给我.......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了，这跟我想要什么有关系吗？”

“今天需要去趟城里帮大家取一些东西，冰天雪地的送货车很难过来。”

胡滕倒咖啡的手略微抖动了一下，看着围围巾穿大衣的指挥官，还是强打着精神开了口。

“我跟你一起去吧，不见得你的驾驶技术比专业司机强上多少。”

“你还是休息吧，我很快回来，听话。”

胡滕沉默了片刻，随后将咖啡一饮而尽。

“把钥匙放在门口吧，我俾斯麦说了一会让她自己开门就行。”

面包车行驶在陡峭的海崖盘山路上，指挥官开得很慢，小心翼翼的在路上爬行，胡腾只是安静的坐在副驾上，本就沉默寡言，指挥官原本并没有在意，直到驶出这段危险的路段后才注意到胡滕已经睡着了，斜靠在椅子上微微皱着眉头，略微沉重的呼吸证明她已经进入了梦乡，也许是警觉性重新因为温暖的环境苏醒，在意识到自己的似乎被时不时的盯着后，胡滕轻轻睁开眼睛，伸出手来捂住自己打哈欠。

“你是没有见过我吗？一直盯着我看，如果对外传出指挥官偷窥舰娘的睡姿，你可要想清楚怎么对外解释了。”

“昨晚休息了没有？”

“我之前说过了，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，外出巡逻是一件重大的事情，每次下班我吃完饭就回洗澡休息，直到后半夜再起来，一天的时长跟正常无异，偶尔会午睡。”

“真担心你哪一天会因为过于疲惫倒下，也要适当听听我的话嘛.......多为自己着想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。”

胡滕没有立刻回答，只是微微叹气之后摇了摇头。

“傻瓜。”

“欸？”

“我的意思是不要再费时间聊天，雪又开始下大了，打开你的灯光，注意提醒周边其他人，马上进城要保持好注意力。”

总感觉她并不是想说这个，由于速度过慢和路途中重新开始天降大雪，到达目的地比原计划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，恶劣的天气也导致不敢装入过多的货物，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，指挥官喝着站点提供的热可可，思索着怎么才能把东西带回家。

“你在想怎么回家是吗？”

胡滕站在指挥官的身边，一起无聊的站在窗前观望，手中的饮料一口未喝，她担心会有危险或者意想不到的意外，只有眼前这个没心没肺似乎对谁都好的“笨蛋”指挥官依然不在乎这些。

跟某些没有防备的小猫真是一模一样。

“对，这么大的雪我想.......”

“俾斯麦会替我们看好家的，与其冒险在积雪里面回家，不如在这里待一会吧。”

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坐在站点的门口，包裹其实早就搬过了，胡滕从盒子堆中翻找出了自己的那份，却没有当着指挥官的面打开，而指挥官则将一个大包拉了出来。

“不算小的包裹，你买了整箱的饮料吗？”

“不，其实我是想把这些东西给你的。”

“你怎么就确定我需要呢？”

“打开看看。”

“行吧。”

胡滕将自己的盒子放在地上，从口袋中掏出小刀划开，里面的东西让她大为惊讶。

“猫粮.......玩具，甚至还有给小猫的衣服.......你是跟踪我了吗？”

“跟踪你还不被发现，我暂时没有那样的能力。”

“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呢。”

“本来一开始是不确定的，只知道你经常跟我提出关于安置港区小动物的意见。”

“你仅凭这个似乎无法明确的吧，万一我并不感兴趣只是反映大家的需求呢？”

“一切都源自几天前，你去给大家送姜汤回来之后遇见了我记得吗？”

“对，我还递给你.......原来如此。”

胡滕垂下眼睑微微的扬起了嘴角。

“从你口袋里掉出来了密封小袋子，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垃圾，直到我发现里面还有猫粮渣。”

“百密一疏原来是这个意思吗.......说起来，我在你面前总是会不经意间犯这种小错误，莫名的奇怪，生死一瞬的战场我都不敢有一丝疏忽.......”

“所以说回去之后就交给你了。”

“本以为你一直不在乎那些卖乖的小家伙们。”

胡滕将里面的种类纷纷取了出来，其实衣服有些大可不必了，毛茸茸的猫咪和胡滕亲自搭建的结实猫窝足以抵御风寒了，甚至还贴心的配备了猫玩具，这批食物够它们过冬都没有问题了。

“我对你有所误解，抱歉。”

“为了担心大家的安全嘛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，毕竟是野猫，万一抓伤了大家坏了大事可不好。”

“我能理解你的意思，但我要纠正一下，它们的家园自始至终都在这里，相比于它们，我们倒更像是野人，它们才是这里的原住民。”

“听着还挺有道理。”

“那是当然的了。”

“等到战争结束了，大可让大家分别带回家，但对于猫猫们来说，可能一大家子过的习惯了，猛的分开还有些不习惯吧。”

“就跟我们一样，看着眼前这些地方.......虽然足以安详远离前线，但我总想赶快回到港区。”

“嗯哼。”

指挥官依然没有忘记出门时最开始的想法，外面的雪虽然很大，但车走不了的路，人未必不可以，看着时间即将走到中午，饿着肚子回家总不是个办法，站起身向胡滕伸出了手，顺便从店主手中借来了两把伞。

“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吗？”

“来点能量补充这样岂不是能更好的抵御寒冷。”

“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。”胡滕温柔的从指挥官手中接过了伞，却轻轻的放在了一旁。

“嗯？”

“一把伞足够了，让我来测试一下，这份名为信任的毒药，到底会不会让我付出些许的代价。”

而最终指挥官则是完美回馈了胡滕，舍不得让她黑红色的外套落上一片雪花，正午的雪已然变小，只是积雪尚未融化，道路清洁需要时间，但指挥官希望这一刻能够变得再短一些，生怕胡滕提出“既然路已经清理干净不如就这样回家吧”的建议，不停的偷瞄散发着香气的胡滕，她依然双手插兜，微微的凉风撩起她的发梢和红色的围巾，时不时略带不耐烦的将阻止自己目光的刘海拨开，略带新奇的望着旁边顾客满满的饭店。

“很少来这里吗？”

“基本上没来过，只是听欧根经常提起，你知道的，我不太喜欢来人类的活动范围，如果有你在的话，我倒是可以考虑。”

“想吃些什么吗？”

“你身为男性应当更加主动。”

“也更应该尊重你的意愿嘛。”

“那既然如此，不妨就前面那家吧。”

“生意似乎比较平淡？”

“我不喜欢过于嘈杂的环境。”

将帽子和围巾交给服务生，坐下翻开菜单的指挥官才发觉这家餐馆相对冷清的原因：不太像是普通餐厅。倒不是说一些暧昧的菜名让人有些浮想联翩，价格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接受的，但都坐在这里了，更何况自己并不缺这么一顿饭钱，难得带着胡滕外出，甚至还是她自己提出要来这一家，那么无论如何指挥官都要付这个约定了，可还没等指挥官开始点菜，胡滕却“啧”了一声。

“怎么了吗？不合你的心意？”

“过于昂贵了，是我有些冒昧的选择。”

“无妨，难得出来一次，当然不合适去普通的餐馆。”

“我主要是欣赏它这里独特的一项服务........什么时候本来应该是标配共赏的音乐都成了奢华的消费标准呢.......”

顺着胡滕的目光看去，相比于嘈杂和浮夸的其他饭店，这里有一支现场演奏的小乐队，并不是流行音乐亦或者炸裂的摇滚，而是令人心情放松颇有情调的古典音乐。

“你喜欢就好，我们......怎么都是这些套餐呀.......”

“不和你的胃口吗？”

“倒不是这个，而是说这些名字........”

“玫瑰本身就可以当做一种香料，当然只有可食用性的才行，我想这道菜肯定是玫瑰特色菜。”

指挥官不相信聪明如胡滕会不理解玫瑰的含义，或许只是在给自己台阶下，也有可能是照顾到了自己的紧张情绪和暧昧的气氛，避免自己难堪而故意不往那个方面去提吧。

“只要你.......”

“凡事多为自己想一想指挥官.......包括我也是，贵的东西往往唯一缺点就是贵，如果它真的赋予了神圣的含义或者美味至极，不失为追求的目标，我们在这世间，虽然背负着难言的命运和责任，但也不要忘记活下去的意义”，说完胡滕便把菜单交给了服务生，“等会结账的时候，请从这张卡里扣除一半的费用。”

“还是我来吧，怎么好意思.......”

“留着钱给你自己吧，塞壬总有解决的一天，你也有要回家的一天，有你自己的家人，我到时候会考虑好退路的。”

望着远去的服务生和眼前递给自己开胃酒的胡滕，指挥官伸出手拿向了杯子，在即将握住高脚杯的那一刻，指挥官忽然手掌一转，轻轻抓住了她的手。

“偏偏在这种地方.......你真会给我找麻烦........”